文/冯克力
李百军1955年降生于沂水县的一个农家,恰是农业合作化由初级社向高级社转变的时候。而在1976年他有条件用相机记录身边的人和事时,发生在中国的这场史无前例的乌托邦试验,却已近尾声了。
那年他21岁,大学刚毕业就到沂水县革委从事摄影工作。
对于生产队之种种,李百军生于斯长于斯,可谓身在其中。抛去不懂事的那几年,当端起相机的那一刻,他对生产队的生活至少已有了十年以上的体验与积累。因此他透过镜头所看到的,与那些外来的“闯入者”们所见到的,便大有不同。由于是曾经的当事人拍曾经的身边事,他的猎取无疑更切肯綮,更接近社员生活的庸常,真正的原汁原味。而他曾为农民的经历,对生产队这个最基层的政治经济组织的功能和作用,以及它自身的运行机制及其对农民的笼罩与规约,更有自己切身的体验和表现。百军为生产队所留下的这些影像文本,随着影响了几代中国农民命运的乌托邦试验的渐去渐远,成为了历史而获致了某种不可替代的文献。它远远超出了摄影师按下快门那一刻的预期,自将愈加显现出它的价值所在。
中国当代的纪实摄影家,其中不少是由摄影宣传干部演变而来,百军无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从这本书里,应不难寻见作者由宣传摄影向纪实摄影嬗变的蛛丝马迹。这本书的出版,既是对农村乌托邦试验渐次终结的呈现,也不妨透过百军摄影践行的个案,对中国纪实摄影的转型路径的一次梳理。
希望我们的愿望没有落空。
生产队以自然村为基础设立(1976)
生产大队建有支部和队委会(1978)
生产队长是最苦的差事,干活也拣最累的干(1977年)
队长在田间地头开小会,安排队里的农活(1978)
一个壮年劳力干一天是十分工,到年终决算能分到一毛多钱(1978年)
年龄大一些的社员,干些较轻的农活,每天挣5到6分工(1977年)
上学的孩子放假后也来干活,挣3-4分工(1978)
女社员是生产队不可忽视的劳动力(1976年)
边干活边拉呱,是女社员最惬意的事(1978)
干旱季节,山上的泉水都干了(1977)
春旱期间,社员挖沟找水(1977)
公社水利站的技术员做水利规划(1976年)
公社组织社员修水库(1976年)
水库灌区灌溉着良田(1978)
跋山水库成立了专业养鱼队(1979)
学大寨工地的战棚(1978
山岭上整修好的大寨田(1979)
林也队社员在摘松球(1977)
女社员在采摘棉花(1979年)
公社召开麦收现场会,布置麦收和夏种工作(1977)
社员边割麦子,边种秋玉米(1978)
六月雨季到了,社员开挖沟排水(1978)
交公粮的玉米,都是挑选最好的(1978)
忙碌的秋收打谷场(1978)
社员用花生擦床,比手工扒花生快多了(1980)
到公社粮站交花生(1978)
运送公粮的车队(1977)
独轮车是社员最便捷的交通工具,推着老爹走亲戚(1979)
生产队的石匠打制条石(1977)
公社发给五保户新棉衣(1978)
因为光棍汉没有牵挂,公社安排他们干护林员等活计(1977)
他们比有家口的社员分的粮食多,日子过的还宽绰(1979)
养猪给生产队提供肥料,也是社员主要的经济来源(1976)
孩子放学后,就去拔猪草(1978)
农村孩子们从小就帮大人干活(1980)
春天把鸭苗赊给社员饲养,到秋天卖了鸭子再结账(1977)
赶集卖了鸡蛋,给孙子买个小喇叭 (1980)
七十年代末,有的社员买了收音机(1979)
村里有人盖房子,邻居都来帮忙 (1980)
很多社员家没有灶房,就在院子里做饭(1979)
本文选自《李百军:最后的生产队》
骑着摩托车下乡拍照片的李百军(1976年)
李百军,1955年出生于山东沂蒙山区农村家庭,七十年代大学毕业后在县委从事摄影工作。曾在法国、西班牙和意大利等地举办过个人摄影展,也出版发行过《每天》、《老城记忆》和《生产队》等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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