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玲主演电影票房突破100亿元,成为中国影史第4个票房百亿女演员,同时贾玲导演的电影票房也已突破88亿元。
可以说,贾玲真的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导演和女演员
一时间,女性导演,成为讨论的焦点。
那么这是女性电影人的新时代吗?
电影导演,性别失衡?
讨论女导演的作品,性别指数成为一个重要指标。
性别失衡问题并不是好莱坞独有的,在全球电影业内都不同程度地存在。
根据西班牙女性电影制片人和视听行业媒体人协会(CIMA)2017年的统计显示,男性在西班牙电影行业所占比例为76%,女性仅为24%。两年前女性所占比例还是26%。
相关数据显示,在我国,电影行业拥有全世界最平衡的电影男女性别比例,女导演占比16.7%,高于世界行业平均值的7%。
然而,女性导演们仍然任重而道远。
按照时下人们对女导演作品约定俗成的期待,影片应该是温婉细腻的,小情小调的。
所以,女导演的作品就一定是性别特征明显的女性作品吗?
实际上,也有一些女导演的创作风格,没那么“女性化”。
打破了百年奥斯卡没有女性获取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惯例的《拆弹部队》导演凯瑟琳·毕格罗,成为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女导演。
有趣的是,《拆弹部队》虽是女导演的作品,拍得却是男性,也极具“男性性别气质”。
无独有偶,在中国,胡玫的《孔子》,姚树华的《白银帝国》两部电影视觉效果气势磅礴,表现手法非常犀利,一般人不会想到是女导演拍摄的。
《孔子》
《白银帝国》
女性导演的创作,毫无疑问是电影领域的一抹亮色,但的确并非所有女性创作都与“女性主义”或“女性性别特征”挂钩。
那么,究竟什么是女性导演影片?
女导演破圈只能靠情感戏?
介于长久以来社会对女性的规训,于女性导演而言,家庭成了她们天然的关注对象。
Kimio Muraoka
从1997年那部长片处女作《萌之朱雀》一举摘得戛纳电影节金摄影机奖以来,河濑直美就成为了日本电影,尤其是日本女性导演的一面旗帜。
而从影以来,她始终将影片的核心放在家庭上,她曾直言“我只是在记录和还原我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的生活点滴。”
河濑直美
当我们回看导演的成长经历,便会理解影片中的家庭为何都是这般模样。
这是因为河濑直美从小父母离异,外祖父母同样离异。她在祖父母的疼爱下,才在奈良市有了相对美好的少年记忆。
即便如此,家庭所带来的的遗憾和伤害是无法抹除的,所以河濑只能借电影题材映射着她私人的生命经验,各种破损的家庭皆隐含着她的遗恨。
如果往事过于痛苦,因而我们无法直视,那么摄影机的目光仿佛柔软的双手,让我们得以面对过去。
比如《萌之朱雀》中的父亲抛弃妻女,不告而别。
她的作品《沙罗双树》里的继父,以及忍受哥哥失踪所带来的恐惧的弟弟俊,都是她独特人生感悟的产物。
还有《殡之森》的女护员因意外失去了儿子,婚姻也随即破灭。
河濑直美试图在这些残缺的家庭中追问并寻找生命的意义与答案。
要么情感起家,要么艺术突围。
而中国女性在影视作品里的面貌,同过去相比,有了明显不同。
李玉的《苹果》《二次曝光》和《万物生长》一反女性导演在青春爱情片更多是以女性视角来展示情感的套路。
《二次曝光》
作品在展示两性感情纠葛主题时,男性比女性有着更多的缺陷,但李玉导演并没有把这些人作为敌人来对待。
她认为这些男人都是本色的,可爱的。
在韩国,《82年生的金智英》无论是书还是电影,都在社会激起了极大反响,尤其是一些激烈的反对声。
甚至有男性观众跑去给电影打低分,甚至有一段时间,这部电影获得的男性观众得分是1.7分,而女性观众的打分超过9分。
金智英的经历在她那一代韩国女性集体当中堪称平平无奇,原著作者和电影导演,甚至并没有特别将矛头对准韩国男人。
大量对电影表达失望的评论,反映的是女性冲破时代限制的期许。
Holly Warburton
女导演们希望摆脱女性的困境,重男轻女家庭里女性所受的痛苦,应当被承认和颠覆。
这些声音,或许正是女性主义思潮发展的一个脚注。
女性导演的女性主义
诚然,擅长情感故事表达并不代表女导演们乐于束缚于此。
好莱坞有一条“潜规则”,大片、商业片几乎不会被交到女导演的手中,它们是男性导演的专利。
于是我们看到,全球票房榜前300名中,女导演的作品仅占5.4%。
Camille Deschiens
由于很难在票房上有所建树,女性导演开始寻求小众、文艺片的机会。
美国导演伊丽莎·希特曼执导的第三部剧情长片《从不,很少,有时,总是》以烂番茄99%新鲜度,成为2020年媒体和专业影评人评分最高的影片。
伊丽莎·希特曼
该片的创作灵感来源于一则新闻:
一名怀孕17周的印度妇女在爱尔兰因未及时进行人流手术,导致败血症而身亡。
Camille Deschiens
薛晓璐“十年磨一剑”的现实主义处女作《海洋天堂》将孤独症患者群体的生存状态展现在大众视野内。
影片通过为孤独症患者寻找出路的困境,揭示出体制的漏洞。
与影片“文艺”相关的不止情感,在艺术表现上,女导演们几近一致地追求唯“美”至善。
一部许多人都没听说过的1975年的电影《让娜·迪尔曼》,曾力压《迷魂记》《公民凯恩》等影史经典,夺得英国2022年《视与听》杂志评选的,影史最伟大的100部电影榜一。
这部比利时导演香特尔·阿克曼的作品,是女性电影人对此荣誉的首度问鼎。
开灯、关灯、秩序、失序,一个个固定远景或中景长镜头构成了整部电影。
让娜坐在餐桌前,手中握着凶器,神情放空,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落,任凭嫖客的血从白衬衫上淌下。
这个固定画面,持续了整整5分钟。
没有戏剧化的表演,没有第四堵墙的打破,只有无尽的凝视,生活的再现,一个家庭主妇与妓女的故事,一位女性的故事。
对于观众,这部影片的观感似乎并不友好。
我们好似被嵌入座椅中,透过固定的取景框,与让娜一同感受囿于男权社会的女性体验。
仅一眼,便觉难以忍受的枯燥,但让娜已经如此生活了二十年。
而如是生活的,当然远不止让娜一人。
这部超前的实验作品引导促进了人们开始对女性主义叙事与影像的辩证关系进行深入思考和探索。
如今,我们得以看到越来越多的女性电影人,将镜头对准独属于女性的空间。
女导演们用她们的方式,道出女性在不同时代的困境,为女性的行为赋予生命与意义。
Xuan Loc Xuan
其中很具代表性的,还有法国导演瑟琳·席安玛的作品《燃烧女子的肖像》。
这部电影,同样以慢节奏的镜头、封闭式构图,构筑了女性的心灵世界。
说到底,女性导演本身就是女性力量的象征。
女导演的时代来临了?
不可否认,女导演和女性主义形象的作品正逐渐涌现。
Xuan Loc Xuan
这个对于当时只有7%的女性导演、13%的女性编剧和20%女性制片人的美国电影工业来说,《神奇女侠》的成功可以被称作是“女性主义在好莱坞的胜利”。
Hoang Giang
女性平权意识的觉醒,加之当下超级英雄电影浪潮的来临,让越来越多的女性导演,得到了执导大片的机会。
相对来说,2020年可以称作“女导演的大年”。
这一年,热门电影《花木兰》,也是出自女性导演妮基·卡罗之手。
还有派蒂·杰金斯执导的《神奇女侠》。
凯特·绍特兰执导的《黑寡妇》。
此外,瑞德·穆拉诺执导的《节奏组》、埃默拉尔德·芬内尔执导的《有前途的年轻女子》、弗洛莉娅·塞吉斯蒙迪执导的《拧紧》等话题性作品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从总量上,女导演的作品数量仍然无法跟男性导演主导的影片相比,但对照过去来看,仍然是在不断进步。
Hoang Giang
关于一部电影作品是否能做到性别层面的平权,电影界有一个“贝克德尔测试”,符合这三条要求的影片才能被称作足够平权的作品:
1.片中是否有两个以上的女性角色;
2.她们之间是否互相交谈;
3.谈话内容是否与男人无关。
用它去过滤我们的电影,会发现能通过贝克德尔测试的电影少得超出预期。
Xuan Loc Xuan
我们讨论“女性主义”,女导演们的出现让我们看到了一种纯粹的女性表达,因为这个行业贴近社会情绪,水冷水暖,她们是先知。
Xuan Loc Xuan
当一个创作者淡化了自己的性别社会性,而是纯粹地将自己的性别特点融入影像表达之中,这必将成为一个独立而脱俗的声音。
文章来源: 奇遇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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